中国的近代物理学家及物理学进展(2)

淸华大学历史系。同年因九一八事变，他要求转学物理系。其时系主任为吴有训教授。1935
年考取清华大学研究院， 跟随导师吴有训做光谱分析。 1940 年考取中英庚款的公费学。1940
年至 1942 年在加拿大多伦多大学应用数学系学习，导师辛吉。1942  年获博士学位。1942
年，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和美国国家喷射推进研究所做博士后研究，与钱学森、林家翘、郭
永怀一起，在世界导弹之父冯·卡门教授指导下从事航空航天领域的博士后研究工作，参加
火箭和导弹实验， 并发表了世界上第一篇关于奇异摄动的理论， 被国际上公认该领域的奠基
人。钱伟长于 1946 年 5 月回国，应聘为清华大学机械系教授，兼北京大学、燕京大学教授。
蒋百川：中国的近代物理学家及物理学进展（1900-1949） 19
1948 年受钱学森之邀准备去美国喷射推进研究所工作，但终因其拒绝放弃中国忠于美国，
因未获得签证而未成行， 期间他参与创建北京大学力学系——开创了我国大学里第一个力学
专业； 出版中国第一本 《弹性力学》 专著， 开设了我国第一个力学研究班和力学师资培养班，
该班学员大多成为中国从事力学研究和学的领军人物。
王明贞（1906-2009）女。父亲王季同（1875-1948）是中国清末民初的数学家和机电
专家。伯父王季烈（1873-1952）。兄弟姐妹共 12 人，其中未成年夭折和因病早逝 5 人。
三姐王淑貞（1899-1991，著名妇科专家），四哥王守竞（1904-1984）是理论物理学家，
王明贞行五。七妹王守玻耳兹曼方程不同解法的研究”，研究了玻耳兹曼方程不同解法，并
首次独立地从福克—普朗克方程和克雷默方程中导出自由粒子和简单谐振子的分布函数。 根
据她的博士论文，她和导师于 1945 年在美国《近代物理评论》上发表了一篇论文，题为“布
朗运动的理论”。进而推导出自由粒子和简单谐振子的布朗运动。王明贞毕业后，由她在密
歇根大学的老师古德斯密特介绍到麻省理工学院雷达研究所工作。在那里的近 3 年时间里，
她的研究工作始终是在噪声理论方面， 由导师乌伦贝克指导。 她在雷达研究所的全部工作已
载入该所在二次世界大战后出版的一部丛书的第 24 卷，书名为《阈信号》。1949 年 9 月
开始在诺屈丹姆大学物理系做研究工作。1955 年，她和丈夫回到祖国，到清华大学任教授。
当时学校聘她为二级教授，但她主动要求从二级降低为三级。王明贞后来跟人解释，当时与
她同船回国的理论物理学家徐璋本只是三级教授，她自已就不能是二级教授。
1943
1943 年度第十一次年会分六区进行，概况如下：
分区 地点 与会会员数 宣读论文数 主席
昆明 中法大学 44 29 张文渊
重庆 重庆大学及中央大学 63 5 郑衍芬
四川 成都华西大学 不详
西北 城固西北大学 19 5 岳劼恆
贵州 湄潭浙江大学 8 12 張绍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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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林 广西大学 20 15 郑建宣
除李书华、叶企孙、吴有训为当然理事外、本次年会选举学会监事为梅贻琦、颜任光、张绍
忠。理事长吴有训，副理事长严济慈、书记吴大猷；会计萨本栋。学报委员会干事为吴大猷、
严济慈。物理学名词审查委员会主任委员霍秉权、副主任委员沙玉彦、桂质廷。物理教学委
员会主任委员为丁西林，副主任委员张绍忠。从本年起，会长改称为常务理事长，副会长改
称为常务副理事长，秘书改称为书记。
随着太平洋战争的爆发，中国成为同盟国中的重要成员，中国和美国的关系日益密切，
国民政府开始将战后建设人才的培养提到日程。 1943 年 3 月， 蒋介石发表了 《中国之命运》 ，
指出战后建设极需人才。4 月 28 日，蒋介石指示国民政府教育部等部門“以后对于留学生之
派遣，应照十年计划，估计理工各部門高中低各级干部所需之数目，拟具整个方案为要”。
1943 年抗日战争胜利在望，国民政府为了适应战后建设的需要，教育部制定了《五年留学
教育计划》、 《1943 年度派遣公费留学英美学生计划大纲》和《国外留学自费生派遣办法》 ，
经济部制定了《选派国外工矿实习人员办法》，交通部制定了《派遣国外实习生办法》。此
后，尤其是抗战胜利之后连续多年，出现了新的赴美留学的大潮。1943 年 12 月，教育部举
办了第一届自费留学考试，共彔取 327 人，被录取人员于 1944 年秋陆续赴美。之后，清
华大学举行第六届公费留学考试，共彔取 32 人。1944 年 12 月，教育部举办英美奖学金研
究生实习生考试，共彔取 209 人。当时交通部、经济部也都开展了选送学生出国留学的工
作。1946 年 7 月，教育部在南京、上海、重庆、北平等九地各设考点，同时举行公费留学
考试。是年 7 月，第二届自费留学生考试与公费生考试同时举行。共彔取自费生 1900 人，
其中赴美留学者至 1947 年 10 月已逾千人。1948 年 1 月，国民党政府以外汇支绌为由，宣
布暂停留学考试。
胡宁（1916-1997）1934 年入浙江大学物理系学习。1935 年转入清华大学物理系，后
随学校南迁到昆明西南联合大学。1938 年毕业后留在西南联合大学物理系担任助教，并在
周培源指导下从事流体力学湍流理论方面的研究工作。1940 年考取清华留美公费生，1941
年赴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物理系深造， 先后师从冯卡门和爱泼斯坦， 研究流体力学的湍流理论
和原子核的量子理论，于 1943  年获得博士学位。1943 - 1945 年赴美国普林斯顿高等研究
院，在泡利的指导下研究介子的核力理论和广义相对论。1945 - 1947 年在爱尔兰都柏林高
等研究院、1947 - 1948 年在丹麦哥本哈根玻尔研究所从事 S 矩阵的理论研究。1948 - 1949
年在美国康奈尔大学原子核研究所、1949 - 1950 年在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原子核研究所任研
究员，从事量子电动力学和基本粒子理论方面的研究工作。于 1950 年底回国。胡宁在双星
系统的引力辐射、核力的介子理论和色散关系理论等方面在国际上作出了有重要影响的工
作，是我国基本粒子理论和广义相对论研究的奠基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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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庭燧（1913 - 2000）1928 年进入北京师范大学理预科学习，1937 年毕业于清华大
学，1940 年获燕京大学理学硕士学位，后任西南联合大学（昆明）物理系教员。1937 年获
清华大学理学士学位。1941 年赴美国留学，入加利福尼亚大学物理系。1943  年获加州大
学伯克利分校物理学博士学位。 先后在麻省理工学院光谱实验室和辐射实验室、 芝加哥大学
金属研究所任研究员， 参与美国曼哈顿计划中有关原子弹及远程雷达的研究。 获美国国防研
究委员会颁发的奖状和奖章。二战结束后，又应邀到芝加哥大学金属研究所从事基础研究，
任副研究员。1947 年在美国芝加哥大学金属研究所工作期间，创造性地发明了被国际科学
界誉为战后最天才发明的金属的内耗测量装置（葛氏扭摆），并成功地利用该装置首次发现
了晶粒间界内耗峰（葛氏峰），奠定了"滞弹性"这一新理论的实验基础，被公认为世界金属
内耗研究领域的创始人之一和该研究领域的国际大师。1949 年回国后，任清华大学教授和
中国科学院应用物理研究所研究员。1938 年，葛庭燧在燕京大学物理系研究院认识了何怡
贞女士。这时，何怡贞已在美国取得博士学位后回国，正在燕京大学物理系任教。1940 年，
葛庭燧获得燕京大学理学硕士学位。1941 年 7 月，葛庭燧和何怡贞在上海结婚，并于 8 月
同赴美国。
1943 年至 1946 年，周培源再次利用休假赴美国。他先在加利福尼亚理工学院从事湍
流理论研究， 随后参加美国国防委员会战时科学研究与发展局海军军工试验站从事鱼雷空投
入水的战事科学研究。 于 1946 年 7 月离职去欧洲参加牛顿诞生 300 周年纪念会和国际科学
联合会理事会； 他还参加了在法国召开的第六届国际应用力学大会， 并被这次大会以及会后
新成立的国际理论与应用力学联合会选为理事。1946 年 10 月，周培源由欧洲重返美国，并
于 1947 年 2 月与夫人携三个女儿全家返回上海。1947 年 4 月回到北平，继续在清华大学
担任教授。他培养了几代力学和物理学的知名学者，例如王竹溪、胡宁、林家翘、彭桓武等，
都曾从师周培源门下。
1944
中国物理学会第十二次年会举行情况大致如下：
日期 开会地点 到会人数 论文数 年会主席 备注
10 月
14-15 日
昆明
云南大学
268 31 吴有训
联合年会主
席
与中国科学社、中国新
数学会等七团体联合举
行
11 月 成都华西大
礼堂
26 梅祖涵
联合年会主
与中国科学社等十一个
学会联合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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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日 数理化组 席
10 月
25-26 日
贵州 100 余人 70 余 胡刚复 与中国科学社及浙江大
学等联合举行
王承书（1912-1994）女。1934 年毕业于燕京大学物理系，1936 年获该校研究院硕士
学位。1941 年获美国巴尔博奖学金基金会资助，於当年 8 月留学美国，1944 年获密歇根州
立大学研究院物理学博士学位，导师是 G.E. 乌伦贝克（Uhlenbeck）。他们合作完成了多
篇有关稀薄气体动力学方面的论文，这些工作代表了这一个领域当时的世界前沿。
1944-1946 年在密歇根大学从事博士后工作。1946-1956 年历任密歇根大学副研究员、研究
员，并曽两度在普林斯顿高级研究所工作。1956 年回国后任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理
论研究室研究员， 兼任北京大学教授 （1956-1958） 。 王承书的丈夫系张文裕， 他们於 1939
年在昆明结婚。张文裕当时从英国学成回国，在西南联大任物理教授。
1944 年 5 月，由于萨本栋办学治校（厦门大学）成绩显赫，同国内３名著名学者罗家
伦、竺可桢、严济慈一起，被国民政府授予三等景星勋章。6 月，萨本栋接受美国国务院邀
请，再度赴美讲学，同时应邀的还有北京大学教授杨振声、南开大学教授陈序经、金陵大学
教授陈裕光、岭南大学教授容启东、中央研究院汪敬熙。由于身体健康等原因，萨本栋在美
国讲学期间，曾三次电函请辞厦门大学校长之职。虽经厦门大学及教育部多方挽留，最后仍
以坚辞而获准。1945 年 9 月抗战胜利后，他由伦敦回到重庆，应中央研究院院长朱家骅之
聘担任中央研究院总干事。他领导了中央研究院迁回南京的各项工作。从 1940 年到 1948
年，他还兼任着多重职务。例如，中央研究院当然评议员（1940－1948）、评议会人事管
理委员会主任委员、设计考核委员会主任委员（1940－1948）、物理研究所所长（1945－
1948）。萨本栋在抗战的艰苦岁月，为了厦门大学“超负荷运转”，严重地影响了他的身体健
康，并延误了他的疾病的诊治时机。1948 年底，由于病情恶化，赶赴美国治疗，就医于旧
金山加州大学医院癌症病房。1949 年 1 月 31 日，萨本栋逝世于美国加州医院。是时，他
还不满 47 岁。遗下的两个儿子萨支汉、萨支唐后来分别成为数学家和物理学家。
1945
抗战胜利。各大学和学术机构开始迁回原址。中央研究院物理所从重庆北碚迁回上海，
北平研究院物理所迁回北平，镭学所迁回上海。
郭永怀（1909 -1968） 1931 年在南开大学物理系学习，1933 年转到北京大学物理系
学习。1935 年毕业，留校任助教兼做研究工作，曽和吴大猷等一起研究过喇曼效应。抗日
战争爆发后，他曽回家乡威海任教。1938 年威海沦陷，郭永怀又辗转到昆明西南联大，研
究过湍流理论。他先后得到过顾静薇、饶毓泰、周培源等教授指导。1939 年，郭永怀考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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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英庚款留学生， 于翌年 9 月进加拿大多伦多大学， 在应用数学系主任辛格指导下从事研究。
他仅以半年时间完成了《可压缩粘性流体在直管中的流动》的论文，获硕士学位。1941 年
5 月，他到加州理工学院古根海姆航空实验室在卡门教授指导下工作，研究跨声速流下连续
解问题，并于 1945 年获博士学位。1946 年，他应聘康奈尔大学的航空研究院，历任副教
授、教授之职。在约 10 年间，他是当时研究院的三个主持人（西尓斯、郭永怀、康脱洛维
茨）之一。这个阶段，他着重对跨声速理论与粘性流动进行了深入研究，解决了跨声速流动
中的重大问题。与此同时，为了解决边界层的奇异性，他改进了庞加莱、莱特希尔的变形参
数和变形坐标法，发展了奇异摄动理论。为此，钱学森于 1955 年在 Advances in Applied
Mechanics 杂志上发表文章，将这一方法命名为 PLK 方法。此外，郭永怀在 50 年代初就注
意到高超声速激波边界层干扰和离解效应。 郭永怀因在空气动力学与应用数学中的研究成果
而驰名世界。他于 1956 年 11 月回到中国。
受李约瑟推荐，张宗燧再次赴英工作，时年三十岁。1946 至 1947 的一年间，他在剑
桥完成四篇高水平的论文。他提出要在剑桥开课，狄拉克予以支持并安排他讲授场论，这是
中国人第一次步上剑桥讲坛。 有鉴于统计物理合作现象理论和建立量子场论形式体系的重要
贡献， 张宗燧在国际理论物理学界享有很高的声誉， 成为剑桥哲学会会员， 并被录入美国 《世
界名人录》（1950 年版）。 1947 年，狄拉克推荐张宗燧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作短期研
究。1948 年，他应邀到费城的卡内基高等工业学校任教；由于签证的延误，而同时北京大
学又向他发出了聘书，所以他于当年秋天回国到北大任教。回国后完成的《合乎相对论的场
论》一文，发表在美国的《物理评论》上。
汪德昭因大气中离子平的研究而获得法国科学院虞格獎金（Prix Hughes）。
文学模（1890 - 1945）早年留学日本，获東京大学理学士学位，又在德国柏林大学从
事研究工作一年。回國后历任北京医科大学数学讲师、中央大学物理系副教授、北平师范大
学物理系主任、北京大学物理系教授、辅仁大学讲师等职。1932 年曾到法、德、美诸國考
察物理学研究设备，中小学物理学教授法，译有美国著《从牛顿到爱因斯坦》（1923 年商
务版）等书。在抗战期间任日伪控制的北平大学理学院院長兼物理系主任、教授等职，抗战
胜利后被逮捕入獄，死于牢中。
1946
中国物理学会第十三次年会，资料不详。可能在 1 月，中国物理学会理事会议通过改
选，定本年度理事长叶企孙，副理事長萨本栋，书记钱临照，会计朱物华。学报干事钱临照、
王竹溪。
1 月 15 日中国物理学会于昆明发表关于原子能问题意见书，其要点为：
蒋百川：中国的近代物理学家及物理学进展（1900-1949） 24
联合国组织中应设立原子能委员会，其职务为：1）保证原子能之应用应为和平目的而发展；
2）保证原子能不用为大规模毁灭性之武器；3）组织视察团，调查各國关于研究及应用原
子能之情形；4）设立联合原子能实验室，共同研究重要问题，并与各國研究机构取得联系。
5 月 4 日西南联大结束。联大物理系学生 10 人选择到北大物理系继续学习，53 人到
清华物理系继续学习。
1946 年夏，美国在太平洋进行原子弹试验，赵忠尧受中央研究院推荐，作为中国惟
一科学家代表去参观。此后，他去美国，利用中央研究院汇去的少量经费，购买国内难以
买到的加速器部件，连同几年来先后采购的实验器材，准备运回祖国，以实现他 20 年前
的那个梦想 - 正负电子对撞。他於 1950 年回國。赵忠尧是我国核物理研究的开拓者。
国民政府考虑派留学生去美国学习制造原子弹。1946 年俞大维找到物理学家吴大猷、
化学家曾昭伦、 数学家华罗庚， 委托他们三位帮助选派一批青年去美国学习如何制造原子弹。
后来，他选择派了朱光亚、李政道、唐敖庆、孙本旺、王瑞駪于 1946 年 5 月从上海启程去
了美国。
1947
中國物理学会第十四次年会于 10 月 10-12 日在上海岳阳路中央研究院召开。到会人数
100 余人，年会主席萨本栋。本年度常务理事长叶企孙、副理事长饶毓泰、秘书严济慈、会
计朱物华。学报干事钱临照、王竹溪。
中国物理学会物理学名词审查委员会于 9 月 18 日在上海交通大学进行第二次审订工
作。参与者有裘维裕、严济慈、陆学善、周昌寿、朱物华、同同庆、曹惠群、陈宗器、王福
山、李国鼎、翁文波等。
鉴于地球物理学工作者队伍壮大， 原物理学会中的地球物理学工作者于 8 月 3 日在上海
中央研究院成立中国地球物理学会。
黄昆（1919- 2005）1937 年进入燕京大学物理系，1941 年毕业于燕京大学，获学士
学位。1941 年秋，经葛庭燧先生介绍，到西南联大任助教。黄昆的教学任务只是每周带一
次普通物理实验。吴大猷让他半做研究生，半做助教。1944 年毕业于西南联合大学的北京
大学理科研究所，获硕士学位。1944 年黄昆考取庚子赔款留英公费生。第八届庚子赔款留
英公费生，物理学共有两个名额，另一名额为洪朝生考取。洪同时也考取清华第六届留美公
费生无线电专业，他决定去美留学，该留英名额由梅镇岳递补。1947  年黃昆在英国布里斯
托 托 (Bristol)  大学获得博士学位。 师从莫特（N. F.Mott）教授。当时莫特是一位年轻的教授，
但已经是国际上著名的固体物理学家。莫特因研究无序系统的电子结构而荣获 1977 年诺贝
尔物理学奬。黄昆获得博士学位后，曾在英国爱丁堡大学物理系、利物浦大学理论物理系从
事研究工作。黄昆在爱丁堡大学与著名物理学家、诺贝尔奖得主玻恩（M. Born）教授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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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研究工作时，合著了在固体物理学界享有声誉的《晶格动力学》一书。 1951 年，黄昆
回到北京大学任物理系教授，1977 年后任中国科学院半导体研究所所长直到退休。
1948
中国科学院院士制度始于解放前 1948 年。 蔡元培第一次把阿卡德米 (Academy) 译为
“学院”，把科学的阿卡德米 (Academy of Science) 译为科学院。开始就有 Member 制度，
但对将 Member of Academy 译成“会员”似乎太俗，最后傅斯年 (一说是萨本栋) 倡议称为
“院士”，这样得到了大家的认可。1948 年，通过对全国科学家的层层选拔，最后有 81 人当
选为第一届中国院士(名单见下)，其中数理组 28 人，生物组 25 人，人文组 28 人。
数理组 (含数学、物理、化学、天文、地学、技术科学) 28 人 （＊ 为物理学）
姜立夫 许宝騄 陈省身 华罗庚 苏步青 吴大猷＊ 吴有训＊ 李书华＊ 叶企孙＊
赵忠尧＊ 严济慈＊ 饶毓泰＊ 吴 宪 吴学周 庄长恭 曾昭抡 朱家骅 李四光
翁文灏 黄汲清 杨钟健 谢家荣 竺可桢 周 仁 侯德榜 茅以升 凌鸿勋 萨本栋
＊
生物组 (含生物学、农学、医学、药学、人类学、心理学) 25 人
王家楫 伍献文 贝时璋 秉 志 陈 桢 童第周 胡先骕 殷宏章 张景钺 钱崇
澍 戴芳澜 罗宗洛 李宗恩 袁贻瑾 张孝骞 陈克恢 吴定良 汪敬熙 林可胜 汤
佩松 冯德培 蔡 翘 李先闻 俞大绂 邓叔群
人文组 (社会科学) 28 人
吴敬恒 金岳霖 汤用彤 冯友兰 余嘉锡 胡 适 张元济 杨树达 柳诒徵 陈
垣 陈寅恪 傅斯年 顾颉刚 李方桂 赵元任 李 济 梁思永 郭沫若 董作宾 梁
思成 王世杰 王宠惠 周鲠生 钱端升 肖公权 马寅初 陈 达 陶孟和
这 81 位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在 1949 年仅有凌鸿勋、林可胜、傅斯年、董作宾、
李济、王世杰、吴稚晖等 9 人迁去台湾，占院士总数的 11.9%；去美国等的有陈省身、李
书华、赵元任、汪敬熙、胡适、吴大猷等 12 人，占院士总数的 15%；其余 58 人（除萨本
栋等人去世外）均留在了大陆，占院士总数的 74%。就中研院而言，院属 14 个单位，成建
制迁台的只有管理机构中央研究院总办事处和历史语言研究所，其余 11 个自然科学研究所
及社会学所，全部留在了内地。
1955 年， 在大陆的中国科学院设学部委员， 第一批共 233 人。 其中物理学家入选的有：
馬大猷、王竹溪、王淦昌、叶企孙、严济慈、吴有训、余瑞璜、张钰哲（天文）、陆学善、
周同庆、周培源、胡宁、赵忠尧、饶毓泰、施汝为、钱三强、钱伟长、钱临照、黃昆、彭桓
武、葛庭燧。此外在技术科学部（共 36 人）中，与物理学科相近的有：王大珩、朱物华、
孟昭英、钱令希等。
蒋百川：中国的近代物理学家及物理学进展（1900-1949） 26
中国物理学会第十五次年会情况如下：
开会日期 地点 到会
人数
论文
数
年会主席 备註
1947 年 10 月
10-11 日
北平协和大礼堂
（北平区）
340
余人
梅贻琦 为物理、 化学
等六学会联
合年会
1948 年 10 月
9-11 日
南京
（南京分会）
16 10 个科学团
体联合年会
1948 年 10 月
9-11 日
北平
（天津分会）
152 23 陆志韦 12 个科学团
体联合年会
1948 年 10 月
10 日
武昌武汉大学理学
院
（武汉分会）
100
余人
与中国科学
社等 7 个团
体联合年会
1948 年 11 月
12-14 日
广东
（广东分会）
10 个科学团
体联合年会
至 1948 年 5 月， 中国物理学会的会员已有 541 人， 和初成立时的会员数相较， 已增加七倍。
1948-1949 年中国物理学会负责人为:理事长严济慈，副理事长饶毓泰，秘书周培源，会计
施汝为。
4 月 22 日中国物理学会第 72 次理事会议决定推选四个委员会(学报委员会、名词审查
委员会、物理教学委员会、应用物理汇刊委员会）的人选，任期从 1948 年 1 月至 1950 年
12 月底止。学报委员会干事王竹溪、顾功叙；委员：吴大猷、赵忠尧、钱临照、周同庆、
桂质廷、钟盛标、李珩、王淦昌、彭恒武。其他三个委员会名单不详。
蒋百川：中国的近代物理学家及物理学进展（1900-1949） 27
中国物理学会推举吴有训、吴大猷、施汝为、严济慈组成国际物理协会中国委员会，并
准备参加本年 7 月 8 日至 15 日在阿姆斯特丹举行的國际物理协会会议（后因故未去成）。
1948 年春，中央研究院物理所由上海全部搬迁至南京，地磁台部分转入气象研究所。
物理所内设原子核学实验室、金属学实验室、无线电实验室、光谱学实验室、恒温室、图书
馆和金工场等。萨本栋任代理所长。
北平研究院镭学所正式改为原子学研究所，由钱三强任所长。原镭学所上海部分改为北
平研究院物理所结晶学研究室，由陆学善任主任。
程开甲（1918 - ）1931 - 1937 年就读于浙江嘉兴秀州中学（该中学曾孕育出陈省身、
李政道、顾功叙、谭其骧、周廷儒、周廷冲、钱俊德、方怀时、潘文渊、程开甲等十名院士） 。
1937 年进浙江大学物理系学习，1941 年毕业，留任㫑教。他边工作边坚持学习研究，并开
始专研相对论与基本粒子。受朿星北的启发，他发表了“用等价原理计算水星近日点移动”。
他在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的基础上用正则运动方程导出狄拉克方程，完成“对自由粒子的狄拉
克方程推导”，这一成果由狄拉克推荐发表于剑桥大学的《剑桥哲学杂志》。1944 年，程开
甲完成了题为《弱相互作用需要 205 个质子质量的介子》的论文，但狄拉克以“目前基本粒
子太多，不再需要更多的新粒子，更不需要重介子”的回复而使该文最终未能发表。此后他
人（SheldonLee Glashow, Abdus Salam, Steven Weinberg）获 1979 年诺贝尔奖，他们所
测得的新粒子质量与程开甲当年的计算值基本一致。1945 年，在李约瑟的推荐下，程开甲
获得英国文化委员会的奖学金。 他於 1946 年 8 月赴英国爱丁堡大学留学， 成为波恩 （Born）
的学生。 在此期间， 他主要从事超导电性理论的研究， 与导师共同提出了超导电的双带模型。
1948  年秋，程开甲获哲学博士学位。后曽任英国皇家化学工业研究所研究员。1950 年 8
月回到浙江大学物理系。
杨振宁（1922 - ）他在 16 岁时以同等学历考进在昆明的西南联大（1938 年），1942
年从物理系毕业。他的毕业论文是跟吴大猷先生做的，是关于分子光谱方面的工作。毕业后
继续留校做硕士研究生， 那时候他的导师是刚从英国回来的王竹溪， 王的专业方面的工作是
统计物理。1945 年杨振宁获得庚款留美基金的资助，赴美留学。于 1946 年春天开始在芝
加哥大学做研究生。 芝加哥大学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一个有名的物理研究中心， 原子弹
就是费密（ EnricoFermi, 1901-1954 ）在芝加哥大学研究发展出来的。 从 1946 年到 1948 年，
他在实验室工作近两年，可是在实验工作方面进展不很顺利，没有做出理想的工作。1948
年他接受泰勒（EdwardTeller, 1908-2003，曽在五十年代发现制造氢弹的方法）教授的劝
告，转做理论工作，半年之后（1948 年夏天）， 他获得物理学博士学位，然后留校作教员
（Instructor）。一年后转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所，结果在那里待了 17 年（1949 -1966），
并在粒子物理、统计物理方面作出许多出色工作。
1949
蒋百川：中国的近代物理学家及物理学进展（1900-1949） 28
中国物理学会第十六次年会于1949 年11月6 日在上海枫林桥中央研究院举行， 约200
余人与会，年会主席陆学善。
7 月 23 日第 82 次中国物理学会理事会议决定成立“中国物理工作者论文编目委员会”，
推选钱偉长为召集人，王竹溪、王淦昌、赵广增、陆学善、施士元、梁百先等七人为委员。
经初步调查，在近半个世纪内共约 730 余篇物理学论文，其中，在实验研究方面：1940 年
以前主要在原子物理方面，1940 年以后主要在原子核物理方面。而 1937 - 1944 年论文
数目显著减少； 在理论研究方面， 1930 年起逐年增加， 1937 - 1944 年间并无显著减少.
梅镇岳（1915 -2009）1934 年在著名的杭州高级中学毕业。1935 年清华大学招收
10 名公费生，挴镇岳为其中之一，进物理系学习，1939 年毕业。1939 - 1945 年留校任
教。 1945 年， 他考取中英庚款公费生， 赴英国留学， 进入伯明翰大学。 在核物理学家 P. B.
穆恩（Moon）的指导下，获硕士学位（1947） 和哲学博士学位（1949 ）。1948 年赴美国
印地安纳大学，随 A.C. G. 米切尔（Mitchell）小组，从事低能核谱研究，完成 6 篇研
究论文。1950 - 1953 年在加拿大国家实验室，利用核乳胶研究宇宙线，完成 4 篇论文。
1953 - 1960 年任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和（1958 年后改名为）原子能研究所研究
员、代理室主任（前室主任是赵忠尧）。
董铁宝（1917 -1968）1939 年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后即奔赴抗日
大后方，参加抢修滇缅公路桥梁。1945 年赴美，在伊利诺伊大学学习，在 在 1949  年取得博
士学位。 在和纽曼克等著名学者一起工作时， 他有机会参与了第一代电子计算机伊利亚克机
的设计、编程和使用。工程科学的训练、先进的计算工具、个人对数学的钻研，使他后来能
够对理科和工科都有比较全面的了解。1956 年，他和夫人梅镇安带着三个年幼孩子，绕道
欧洲，历时 3 个月回國，后他选择在北京大学任教授，并先后在中国科学院力学研究所、
计算研究所、工程力学研究所等单位兼职。
虞福春（1914 -2003）1936 年毕业于北京大学物理系。先后在中央研究院物理所和
西南联大物理系工作 10 年。1946 年赴美留学，1949  年在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获博士学
位，随后在美国斯坦福大学物理系做博士后研究。成为 F. Bloch 学派的重要成员，在原
子核自旋、 磁矩和核磁共振领域作出了一系列先驱性工作。 这期间正是核磁共振和核壳结构
模型的始创时期，虞福春与 W.G. Proctor 合作，在世界上最早发现核磁共振化学位移效
应（Proctor－Yu 效应），打开了核磁共振技术在化学领域应用的大门。他发现的自旋耦
合劈裂效应，为核磁共振波谱学奠定了基础。他精确测定了 20 多个稳定核素磁矩，为核结
构研究及检验核壳结构模型作出了重要贡献。 他 1951 年回国， 以后一直在北京大学任教授。
1949 年 7 月李书华抵达巴黎，曾任巴黎大学物理、化学和生物学研究所负责人。1951
- 1952 年间，为德国汉堡大学访问教授，在该校作有关中国语言文字方面的讲演。1952 年
到美国，曾一度担任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中国代表，后在纽约哥伦比亚大学作访问学者，并
在该校东亚图书馆从事科学史研究，度过晚年。1979 年 7 月 5 日在美国纽约逝世。